现场|赵煦处于真实与虚构的模糊地带
M'room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q06276i0t9u&width=500&height=375&auto=0▲《说明,房间》现场视频
我之前的创作更多是以纪录片或者说电影为载体,在制作纪录片的过程中我逐渐对诸如“真实”,“共识”之类的一些看似政治正确的概念产生了怀疑。出于这种怀疑,我开始对真实与虚构之间的关系以及个体的内省产生了兴趣。
在“闲适的下午”这件作品中,我用四个机位拍摄了我父母房间的四面,在拍摄中我安排他们观看了一段僧人读心经的影像。父母的卧室是一个极为私密的空间,当我将这些影像呈现在同样是私密工作室的Mstudio时,观众将会被一种双重的私密感所包围。他们会被迫暂时忽略掉对外部世界的关注,回归到一种与自己相处的日常中。同时在两个并置的私密时空中,置身其中的人有机会重新审视或者质疑自己所处的时间与空间。
“观看”这件作品由“闲适的下午”中的一帧画面而来。我在画面中加入了一个UFO,从而将我拍摄的父母的影像虚构化。这张画与之前的影像作品放在一起,给观众造成一种真实与虚构之间的错位感。
“宁静的夜晚”这个行为又是从“观看”这件绘画作品而来。在画中我画了一个躺在桌上读《金刚经》的我,于是我决定在展览现场通过行为的方式把这个虚构的场景真实再现出来。
在这三件相互关联的作品中,真实与虚构被一再错位与逆转。我本想用摄影机记录我看到的真实,最终我自己却被我拍摄的东西给虚构了一把。又或者如佛经所言,所有的眼见耳闻其实都是我们意念的虚构。
赵煦 2018-04
现场,四屏影像《闲适的下午》如期在“M的房间”上映,赵煦躺在餐桌上读一本空白的《虚空之书》,观众对其进行了各种干扰:有人将紫色墨镜戴在他的近视眼镜上,有人拿纸巾画了脸部画像,有人在他身体上放了窗台的小花盆,有人脱了他的鞋袜,有人在他的《虚空之书》上乱划。
夜晚的房间光线很暗,我没有注意到赵煦是否笑场。在随后的对话直播中,我们围绕几个问题开展。其一正是做为电影导演的赵煦在他之前的几部影片中对文本、故事、记录、虚构之间的思考。前段时间在UCCA放映过的《丘山》大概可以回答这些问题,它究竟是不是记录片?还是故事片?里面有艺术家丘山比较真实的生活记录,也有拍摄对象偶发的临时表演。似乎难以定义。
赵煦曾说及早期做记录片时的疑惑,即到底什么是真实?一旦镜头存在,藏在镜头后面的导演,就难免会加入主观观看的意识,所谓的“客观性”也只能是尽量去做。我们还探讨了电影和当代艺术中的影像作品之间的区别,似乎有人说过影像作品是要去文本化、去叙事化的,但事实上由于技术发展,在用一部手机都能拍摄电影和创作艺术影像作品的时代,一切的区分不仅越来越模糊,也几乎不再需要去刻意争辩。
赵煦看起来非常内敛,他的很多创作凭借直觉,而想表达的东西正是某些临介点的模糊地带。并不是他想不清楚,内在感受很多时候大抵都这样难以言说。就像他拍摄《闲适的下午》,他只是有一天在父母家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一种特别的情绪,于是开始画分镜,然后进行拍摄。当我们说到和父母的关系中亲密又疏离的关系时,也都是复杂的。
回到真实与虚构,非常有趣的是赵煦认为他绘画中的UFO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而父母的观看成为了虚构的背景。现场行为的实施,正是疑惑于观众对于一个艺术展览的感受,即当他对诸如“真实”,“共识”之类的一些看似政治正确的概念产生怀疑时,观众对他进行的一系列干扰既像玩笑,也是佐证。
赵煦的个人项目《说吧,房间》非常简洁,无论是呈现方式还是他的现场表演。而他的思考却非常细腻而复杂,更注重内部精神建设与不断想要打破边界的一些尝试。好在他对佛家智慧感兴趣,当去除“我执”,分裂与疯狂并没有发生。
所以整个现场依然静谧,中间有一些玩笑、干扰,最终还是回归平静。生活一如往常,似乎那个闲适的下午,什么也没有发生,似乎M的房间四月十日的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米诺Mino 2018-04
支持艺术项目“M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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